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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狰狞的面具和猩红的双眼中，根本没有半分属于人类的情绪波动。

    尤里脸上似有感怀，似有悲伤，但都是十分清淡的模样，不像是将死之人的处境。

    好像……就连我的姓名，也被虚空吞噬了……

    浅灰色从尤里胸前的伤口开始蔓延，像是滴在了宣纸上的墨渍，一寸寸爬满了尤里的身体。

    胸口那柄虚空长剑，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，似是溶解在了尤里的血肉中。

    当他的身体整个被浅灰色占据时，色泽开始消退，在眨眼间变成了一个纯白的龙人雕像。

    而后雕像崩解，化作肉眼根本无法分辨的颗粒，消失得无影无踪，找不到半点存在过的痕迹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一声急促的喘息从黑魔铠下飘出了出来。

    沈源的身躯骤然跪倒在地，冷汗如浆，向下流淌不休，不多时便将地面打湿了一片。

    没有人去扶他。

    观战的人并不多，但包括皇宫中的三位圣者，全都呆立当场，讷讷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境界越高，就越能体会到那虚空长剑的恐怖。

    尤其是旁观者清的缘故，他们有更多的时间来回味刚刚那一击。

    那一剑完全超出了凡人所能理解的范畴。

    凡剑斩杀肉身，其上有杀意，有腥味，有冷光。

    可刚刚那一剑，却是吞噬，是寂灭，是抹杀。

    从根本上抹去了尤里的存在，就连天地法则都为之而动，冥冥中关于尤里的一切都会渐渐被淡忘。

    他的父母不会记得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孩子。他的妻子很快会忘记他的模样，进而丢掉家中那陌生男子的照片。

    信息库中不再有他的出生年月，生平经历，身高体态，官任何职。

    他从未出现过，更不会被记起。

    唯有高高在上的几位圣者，能够躲过这根植于命理中的影响。

    他们不会忘记，甚至会在午夜被今日的记忆惊醒。

    这一剑，不曾惊天动地，却在无声之中斩落了因果。

    　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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